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鹖冠子(十四)

(原文)

庞子问鹖冠子曰:“用兵之法,天之,地之,人之,赏以劝战,罚以必众,五者已图,然九夷用之而胜不必者,其故何也?”鹖冠子曰:“物有生,故金木水火未用而相制,子独不见夫闭关乎?立而倚之则妇人揭之,仆而措之则不择性而能举其中。若操其端,则虽选士不能绝地,关尚一身而轻重异之者,埶使之然也。夫以关言之,则物有而埶在矣。九夷用之而胜不必者,其不达物生者也。若达物生者,五尚一也耳。”庞子曰:“以五为一柰何?”

鹖冠子曰:“天不能以早为晚,地不能以高为下,人不能以男为女,赏不能劝不胜任,罚不能必不可。”

庞子曰:“取功柰何?”

鹖冠子曰:“天不能使人,人不能使天,因物之然而穷达存焉之二也,在权在埶。在权,故生财有过富,在埶,故用兵有过胜。财之生也,力之于地,顺之于天。兵之胜也,顺之于道,合之于人。其弗知者,以逆为顺,以患为利。以逆为顺,故其财贫,以患为利,故其兵禽。昔之知时者,与道证,弗知者危。神明、道之所亡,神明之败,何物可以留其创?故曰道乎道乎,与神明相保乎。”庞子曰:“何如而相保?”

鹖冠子曰:“贤生圣,圣生道,道生法,法生神,神生明。神明者,正之末也,末受之本,是故相保。” 


(译文)

庞子问鹖冠子:“用兵的法则,有用‘天’、用‘地’、用‘人’,有通过赏赐勉励他们出战,有通过惩罚让他们紧跟士众,这五者已经做了,然而九夷使用它们却不能取胜,这是什么原因呢?”

鹖冠子说:“物有促生,所以金、木、水、火没有被运用就相互克制,你没见过门闩吗?立着斜靠着那么妇人都能打开它,倒放好它那么有可能能在中间举着。假如固定它的两端,那么即使是大力士也不能把它摔到地上,门闩力处一身却轻重不同,这是势让它这样的。按照门闩这样说,那万物都有势的存在。九夷用它们却不能以此取胜,那是因为他们不能达到使物促生的境界。假如达到使物促生的境界,这五者会成为‘一’的。”

庞子问:“怎么把这五者做成‘一’?”

鹖冠子说:“天不能把早弄成晚,地不能把高弄成下,人不能把男的弄成女的,赏赐不能劝说不能胜任的,惩罚不能追究不能承受的。”

庞子说:“那怎么做成?”

鹖冠子说:“天不能使唤人,人也不能使唤天,按照万物合适的设置,使穷困顺达这两者都存在的,在于权和势。在权的,产生钱财有富足贫乏,在势的,用兵有胜利失败。财物的产生,是力量作用于大地,顺应上天的结果。用兵能取胜,是顺应兵法,符合人情的结果。不懂的人,把逆的当做顺的,把祸患当做有利。把逆的当做顺的,所以财物穷乏,把祸患当做有利的,所以军队被打败。过去懂得时机的人,与‘道’相符,不懂‘道’的人危险。‘神明’、‘道’都失去,‘神明’败坏,还可以凭借什么东西创造?所以说:‘道啊道啊,是神明的庇佑啊’。”

庞子说:“怎么庇佑?”

鹖冠子说:“贤能的人促生圣人,圣人促生道,道促生法,法则促生神,神促生明。神明是端正的末端,是最后的结果,所以能庇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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